我希望能得到你所有的诗。
可以放在枕边，陪伴在路上。
如果某天遇到一个好人和好天气，就拿它们当嫁妆。
                              ——孔雀姑娘

今夜你必然是站在比月色更高的地方
看着你的奶油蛋糕滋滋地燃烧起来
他们说生日快乐！所有的笑容多年以后
会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试图接近今夜的灯火
并猜测我们年轻的书卷，又是被谁偷偷点燃

我在长安远眺一只幼孔雀的涅槃
佛陀留下的花叶间，坠下的星辰耗尽红颜
之后你整装远行，浅浅的吟唱比浅草更浅

尽管一个好天气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请保持你掠过立冬时节的姿态，忘川河畔
我便不能照见五蕴皆空，飞过彼岸弱柳三千

假若我擎伞，遮住自己疲倦的眼睛
云层上你们差池其羽，也就不会看见
上个千年，这个长安的浪荡子
笑入胡姬酒肆，灌醉每一个美妇人
投壶后焚诗，却与一个韵脚萍水相逢
惊扰杨妃春梦，夕阳里，落魄命断。

只是紊乱的掌纹，和絮絮叨叨的字句
倾倒成一盆泪水、一只纸船

这便是另一个与河流有关的故事
年少时我学会在水边张望，不惊波澜
水边有隐形的鬼魅抚着水草黯自消瘦
他说他的指尖疼痛，是因为在开元年间
他的诗残存疤痕，他说
也见过孔雀，翎羽上只有火，只有火

下一世，另一个断肠人站在水边
遇见某个年岁，鱼群忽乱，横笛声
逆水向东，你的嫁衣绯红，而眼前
一只幼孔雀的羽毛再次烧起来
在北方的雨雪之上，一路翩跹

                2007年11月20日，给K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