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我都在打球。

这些北京的孩子，和我一样
乘地铁赶来
像参加盛大的集会或比武。
这是一个江湖或武林。

关于热情他们懂得不多，不过篮球
在他们的手中是有生命的，像高手的武器
它跳动、旋转，或謎一样
在他们的腋下和T恤里面驻留。
但魔术师，是令他们不屑的职业。

三天了，我以高抛和勾手拥有了自己的名气。
他们已经注意到
我来自北方
拥有另一种简洁的方式取胜。
有时，我会以他们的方式进球，
不过，无论是我或篮球，
都会有一点羞涩。

整个下午，我们
――我，一个美国少年，还有一个似乎没有性别的北京少年――
被称为梦幻的组合
一支又一支的球队在场边等待
击败我们
但我们所做的只是
不断地更换对手
我们来不及擦汗
对了，那个没有性别的少年身上有一种
青草的味道

我期待你来看我
从球场边走过
或者仅仅是用双手扣住铁笼的网眼
观看
像看望被关进集中营的孩子

这些孩子
必须看到你
但时间有自己的速度
它追不上你

二OO五年一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