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起初来自一枚耳坠的虚光
像永远等不来的916路公交车
以及,记忆中一些长焦距的远景
我的路途开始从近处模糊,视线胶着
尽管日夜兼程,彼岸花,今生却难以抵达
继续以陌生人的身份前行,沿路景物
被置后。烟尘飘起,溶解众生悲欢
我依旧无法知晓皈依的距离,而终南
越来越远,来不及跪倒在净业寺前
多少轮回却已枉费,长安的车马声年复一年
只好背对着离去,屏息或者叹息
不惊扰山峦,只随众生忙乱
住在掌纹里的女子轻而易举地降临
便断送我半世修行,一句谶语
用朱砂写于去者的背上,如一纸羊皮经卷
行走在寻常巷陌,将所有的怅望
归咎于月色,我空将经筒转了又转
却不能携一颗红豆,穿越雾霭流岚
后来我说不清三小时和三世的分别
诵经声,莫名喑哑,这一年的北斗阑干
我的念珠就那么坠在落叶间,暗自枯萎
而终南,则在一句唐人的诗中再次遥远
2007年1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