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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筵-写在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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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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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约书亚 更新时间：2006-4-14 |
我在边缘，但却不孤单；你在主流，但却孤独。”面对一位自居主流中人我如是说。
经历求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时至今日，我每想到这句话就涌起当年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的那种感动。这个感动一直催促着我不断地寻索，寻索一条“道路”、一个“真理”和一种“生命”。
1）求索生命
臧天朔的“朋友”实在是一首好听的歌，但却不是一首好歌，因为它总是让我难过，挑起我心中的伤痛。我要一位朋友，他愿为我流血，我也愿为他舍命。可是环顾四下，朋友虽多，却不过“酒肉”之交。我既不想门庭若市，也不愿门可罗雀。再看看，原来总算还有那么几个“性情中人”，可以与我谈天论地、说古道今。颇有几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上人之感。可是想起我那小脚奶奶是个道道地地的白丁，想起也就几年前还被笑为“泥腿子”、“乡巴佬”，我没有办法能说服自己只接受这样的朋友。我心深处也一直向往伯牙与子期那样的朋友，他们在音乐中找到对方，也找到自己。曲洋和刘正风（《笑傲江湖》）亦是如此，不过更为不易一些，他们对音律之美的追求还必须要超越社会的限制和“政治”的对立。可是这样的朋友似乎只出现在传说中，甚至只是武侠小说中的悲剧人物。我要的是一位实实在在、活生生的朋友，不只存在于某个虚拟的地方，不只是一个难以琢磨的概念。我要的是能与他同行，能与他建立一种彼此信赖、彼此了解、彼此理解和接纳、彼此关爱、恒久不变的关系，能与他有心灵的触摸和生命的交流。
2）求索道路
记得小时侯非常羡慕邻居大爷的那个大秃头，光亮照人。那时的农村没有电，也缺灯少油，我常窃想他们家不用灯油，实在太好了。偶然之中，我得知他是一个气功高手，我心里嘀咕着这或许正是秃顶的原因，就决意要向他学一手。那时我7岁。我操习了一年的吐呐之术，身体还真好了不少，只是头发却一直不见少，心想也许是功力还不够吧。正好这时，秃顶大爷突然无病而逝，他那时不过55岁，我在失望之余（我本以为他这样的高人再不济也应该活到八、九十岁）也就将那些吐呐之术置之高阁了。但我对那些寻求神秘力量的“道路”或方法却一直情有独钟，我很喜欢参加各种的神医仪式或赶鬼活动，仔细观察神汉（我们当地称为道士）、巫婆们的一举一动，揣摩各路神灵的脾性和能力。可是到后来我越来越怀疑这些神汉巫婆们以至他们所请的各路神灵的真实，直到那次我亲眼目睹一位表嫂在神汉声嘶力竭的赶鬼活动中口吐白沫而亡。从此我对神灵世界完全的失望，转而投向马克思的怀抱，四处标榜我的崇尚科学和尊重知识。但在内心深处却深知道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切都是物质”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从此一直持着一个隐隐约约的渴求，想去认识那位在物质之外或之上的冥冥之中的存在。
3）求索真理
大学之初正是思考的年龄，正值“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季节，这一年我开始有机会去接触马克思以外的众多哲学和哲学家。我深深沉溺在无边的书海中，去参与柏拉图的“对话”，去理解休漠的“不可知”，去感受萨特“存在”的痛苦和尼采“上帝死了”的失落和孤独……一开始，我非常兴奋，原来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丰富的思想、有这么激扬的文字、有这么离奇的经历。但是，随着新鲜感的慢慢消逝，我在书海中寻找答案的盼望也一天天地变得模糊。我在和他们的“对话”中得到的只是一些“不可知”的答案，开始怀疑他们之所以“痛苦”、之所以“失落和孤独”，无非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没有找到“那个”答案。
曾经孤独
我曾经孤独，在灯红酒绿的歌厅中孤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孤独，在摩肩接踵的商厦里孤独，在欢声笑语中孤独，在推杯换盏中孤独……
哦，孤独。
莫名的孤独。
心灵的孤独。
空洞。
如蛛丝般缠绕不断。
原来孤独也是一种痛，
可是却并不快乐。
原来孤独还是一只不鸣的警钟，
任由你在没劲的生活中耗费掉一生的年岁
迈向灰色的坟墓中。
“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王杰低沉、深邃的声音这样地诉说他的心声，也是我那时的心声，我也相信是太多人的心声。没有人真正地、主动地、自愿地“喜欢”孤独，我孤独，因为我不得不选择孤独，不得不接受孤独。即使还有那么一、两个人愿意来进入我的孤独，我却“害怕”，害怕那种离开孤独的日子，因为那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生活，是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我还害怕，一旦他们再次离开，我是否还有余勇回到孤独。
感受边缘
从一开始当我决定接受基督教信仰时，我就知道我的决定也是一个在这个社会里的自我边缘化的决定。在当时党票所代表的主流与信仰所代表的边缘的两难中，我思之再三，是要在主流中继续孤独呢，还是要在边缘上享受丰富。
老实说，边缘也是一种痛，有着被异化的离弃感。可是她却满有快乐，是那种淡淡的、带着些许幽香的甘甜。每当我感到疼痛的时候，我就用这快乐的膏油来涂抹，因此我从未后悔过那个改变了这一生命运的决定。因为她决不仅仅是一种快乐，还是一种在这灰色世界中的一点绿，是绝望生灵的盼望，是黑暗中流浪者的指路明灯。而且我虽在人间的边缘，可却是在天堂的中心，在宇宙的中心，在光明的中心，这远远超过我在边缘所经历的一切的痛。
其实边缘还是一种美，一种带着批判色调的欣赏。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我既处于边缘，自然也就“由己”了，这不正是人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自由吗？因为冷眼世间万象、人间百态，终究不出“虚空”二字，那也岂非一种超然？因为遭人厌弃、受人冷落，却至终有天使天军的奏乐相迎，岂不是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嘲弄？
我看着镜子中的那个“我”，发现他在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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