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主后不久就开始在家庭教会聚会,但真正投身家庭教会的服事还是受赵天恩牧师的影响。
赵牧师在大陆的最大的负担之一就是栽培年轻人。我认识赵牧师的时候应该还算年轻吧,所以就得到了赵牧师的特别关
照。他到国内后,常常会邀请我加入他的宣教行列。只要是与他同行,他总是义不容辞地替我承担一切费用,让我能近距离
地向大师学习,而且行万里路,增加见识。我对赵牧师最深的印象是,他特别能持守来自天上的异象,对朋友绝对忠诚。
大约是1994年吧,赵牧师邀我同去看望由徐永泽弟兄带领的教会,俗称“重生派”。那时我刚涉足服事,除了本地教会,对
中国教会一无所知。回到家乡后,我与其他人分享了我在“重生派”中的一些见闻,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哪知,这是闯了祸
。那时,“重生派”在许多家庭教会是被定为异端,例如,广州与北京的著名牧师就这样认定。于是很快在我家乡,就有人
传言,我是“重生派”驻我家乡的代表。(这是我第一次经历家庭教会内编的故事,以后还经历过,现在已见多不怪了。)
有一次我去东北,那里一个弟兄与我家乡的人有联络,知道了我的这“重生派”背景,于是立马通知那一带的肢体,不许接
待我。其实那是我唯一的一次与“重生派”的正面接触。我从自己这一短小的经历中,可以体会到赵牧师为“重生派”背了
不知道多少黑锅。但是他义无反顾,任由人说,他从来就没有半点离弃“重生派”的意思,甚至不惜被其他教会肢体误会。
他还在各种场合,不论在国内还是在海外,为“重生派”辩护。“重生派”早就被政府定为了邪教,我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赵牧师做事的一贯原则是公开,这与其他海外大部分做家庭教会事工的人不同。他在海内外都是以自己的真实姓名出
现,凡报道家庭教会受压,凡批判“三自”,无不署上自己真名,这常常叫我们国内的同工为他,也为自己与他交往而担心
,但神保守他。因着凡事公开,他讲的话就有了权威。我没有半点意思批评隐藏的事工,但要像赵牧师一样的公开,却需要
更大的勇气。可以说,他是在海外推动中国家庭教会事工的第一人。因着这风格,他也得罪了丁光训等人。前几年,丁光训
去美国的一个神学院开会,会场上有十几个大陆籍的同学戴着黑袖章抗议丁氏访问该校。丁回国后,老羞成怒,竟在《天风
》上发表文章,指责赵牧师是这次抗议的幕后黑手。我们为赵牧师捏了把汗,但赵牧师还是自由地进出中国。据说海外许多
传道人对家庭教会有负担,但前怕狼,后怕虎,结果一事无成。这些人真该好好地学习赵牧师。
赵牧师虚怀若谷,虽是大师,但从没半点架子。走在中国的大街上,没人可以看出他是海外华侨,是位教授级人物,看
上去甚至有点土。有次他主持起草了“中国家庭教会信仰告白”,事后他给了我一份,叫我提供意见。我拿回去仔细读了后
,不知天高地厚,给他挂了个电话,详细地给他讲了我觉得该修改的地方。他在电话那头说,你讲慢一点,我在作记录。后
来当我拿到新的版本时,果然,我的建议几乎全部得到采纳。
赵牧师常常是自己掏腰包来帮助国内有需要的肢体。有一次他叫我给西安的一位肢体送去五万元人民币,那是九十年代
,五万元显得特别巨大。我问他要不要让接受者开个收据,他说不必了,这是他个人的奉献,是帮助那个家庭的急需。仅我
所知道的,他在辽宁、北京都有过特别慷慨的奉献。他在中国足迹二十年,肯定在经济上给过相当多人以帮助。
赵牧师在六十五岁时仍满头黑发,根本看不出他已到退休年龄。他说,他向上帝再求15年服事的时间,他最大的梦想是
在中国建一所基督教大学,为神国,为中国培养人才。此言犹在耳,却是异象未成身先死。但我相信,赵牧师的异象迟早是
会得到实现的。